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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择喜一直在尽力地讨好猪兄,结果却是完全不得要领,竟然会蠢到会用萝卜就引诱猪兄,好在猪兄不屑与他计较,都则他的屁股又要受到重创。一方面求不到猪兄的口水,另一方面自己的屁股又痛地难受,王择喜实在是很煎熬,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买了两副药膏贴在屁股上,一边一个,就像是打了补丁一样。虽说上厕所有点难受,好像是有谁的一双手贴在屁股上一样——但好歹是缓解了一点,另外只要平时动作自然一点也没人能看的出来自己的伤患。但这总归是一样挺闹心的事,自己的屁股就被一头猪掌握住了,可恨的是自己还拿它一点办法没有,任猪摆布,有时王择喜不禁觉得自己活得实在是很窝囊。

人与猪还有另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一般来说人经常会觉得不满,但是猪就不会。不管在什么样的条件下生活,它都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好。对猪来说,所谓好的生活并不是像人类那样有自己的屋子和天天吃鲍鱼——而是自己当前所过的生活。缩成一句话就是:猪不追求好的生活,因为好的生活就是当前的生活。这很像是天竺人,这不是说天竺人的生活就像猪一样,而是他们的生活态度就很类似于猪。出过国的大宋人看见天竺人一家子就睡在厕所一般大的地方,不仅面积上与厕所相似,风格上也很雷同,吃在土里睡在土里甚至夫妻之间亲热也是在土里,这让大宋人既嫌弃又可怜,他们就对天竺人说自己的生活方式,说自己有专门吃饭的地点,有专门上厕所的地点,有专门放松的地点,天竺人听后只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烦不烦啊?天天跑来跑去,太累,太累!全然不把大宋人的话听到耳里。

和天竺人一样,猪也是这样想的,它们绝不愿意费神去考虑一些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因为那样很累。说到这里我又一定要补充一点:我们故事里的猪兄是很特别的,你万万不可把它当作是寻常的家养猪,否则就会像王择喜那样屁股遭到攻击。其实猪兄和王择喜斗争索要床铺食物等等并不是猪兄真的想要这些,它只是内心里觉得自己和王择喜是平等的,不应该有任何物质上的差别而已。

就算王择喜很佩服猪兄也是绝对不愿意去受猪压制的,因为这似乎已近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了,好像王择喜承担着全体人类对于猪的尊严,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他不想服输,所以他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人是万物之灵,如果想要打败一头猪那么最佳的方式就是进行智力竞赛,而当前王择喜与猪兄最大的矛盾就在王择喜的屁股上。如果王择喜能够不求助于猪兄而治好自己的屁股那就可以称得上是大获全胜了,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王择喜决定自己要分析出猪口水中能治疗伤口的有效物质,以此来捍卫自己身为人类的尊严。但是这件事难度是很大的,因为想要弄清楚这样一个课题必须要精通生物化学、酶学和细胞生物学,同时还需要有很多紧密仪器的帮助,而这对生活在宋朝的王择喜来说显然是不可能任务,但是他既然下了决心就不会因为这件事的难度而放弃,相比较做一件事的意义来说,过程简直就是咬咬牙的事。

过程终究还是需要王择喜自己来完成,王择喜决定先从基础入手,他开始在学校里旁听生物课程,先搞清楚什么事细胞这样简单的问题再说,学习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只有那些神智尽失的人才会觉得学习有趣,他们不过是沉迷了而已——所以我们跳过王择喜学习的这段过程,只是简单地说一下他的学习情况,他在学校里听课非常认真,成绩很好,简直比一些尖子生还要厉害,最后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他自己对此却并不高兴,应该每天总有很多小孩暗地里骂他不要脸,还叫自己家的亲戚都不要到他家去买茶叶。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自己的领域里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任何人都忍不住会想要以老人的身份去给他教授一些经验,而新来的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听着,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默契。可是王择喜偏偏就不太懂这些东西,刚入学时班主任好心地问他:你会解方程吗?王择喜没有谦虚,一口答道:当然会。不仅会解方程,我还自学了微积分和拓扑学。班主任的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说:你去后面坐着吧。王择喜这回倒老实了,向班主任行了礼才下去。班上的同学就都知道了他会算微积分,而这样的东西自己简直听都没听说过,这要就好像自己比这新来的差了很多似的,都不愿意与他聊天。一次一个女孩子问他:你数学这么厉害,以后是打算当数学家吧?王择喜惊讶地听着女孩,因为他从来多没想过要当一个披头散发的数学家,他听说数学家的一般样子就是披头散发,更加厉害一点的就是不晓得吃也不晓得喝,走路也会撞到墙上。他说:我不想当数学家,数学真没意思。女孩一听,这不是在讽刺我吗?数学没意思你好学这么好?但是女孩子家比较矜持,不好直接说他,只能问:那你以后想干啥啊?王择喜懵了:我不是卖茶叶的吗?女孩子也懵了,不再愿意和他聊天。王择喜和其他同学的对话也多是这样。

王择喜学完了基本的生物学后就发现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没什么用,书上压根也没说如何提纯猪唾液,就更别提什么酶活性了,而且他学了半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得到猪唾液,这让王择喜很苦恼。这些烦恼是他自己给的,还有很多外界来的。比如说街坊们都说这个王择喜天天不去卖茶叶反而跑到学校里面去了,怎么,他还想考状元吗?看他那傻样怎么可能考得上?王择喜又觉得很委屈,因为他自认并不傻,因为判定一个人是不是傻只有一个标准:傻子经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么看来王择喜确实不是傻的,他有相当明确的目标,并一直在努力着。而悲哀的是很多人总是以一个人是否达成了某项目标来评判一个人——我个人就看不懂他们这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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