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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择喜从心里不喜欢妓女,但是其实在很多人眼里王择喜可是远远比不上红霞和其他很多妓女,不过这些事情王择喜并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大叫一声:羞煞我也!然后从开封塔上跳下去。王择喜很不聪明,因为一个人要是想活得开心一定要从心底认为自己是一只草履虫,这样才会有多惊喜。像这样天天以为自己思想觉悟很高,思想品德很好,一定是要被人骂的。最起码茶协会长就很不喜欢王择喜。这小子整天游手好闲,卖茶叶不好好卖没事往学校里跑,还专门在街上看女人的屁股,如果这些事都可以原谅,那么他与大妓女红霞的事情绝对算得上是死罪,决不可饶。

会长听说王择喜在街上遇见红霞时不仅老脸会红,胯下会挺,简直连路都走不好,成何体统?传出去(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了)人家还以为茶协里的都是怂货,会怕一个妓女?他就把王择喜叫到办公室,问他:王择喜你知不知道,我们茶协的脸都你丢尽了?王择喜想不通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会让数十人的脸皮丢失,就说不知道。会长说:你是不是经常在街上遇见妓女?王择喜听了心里很不好受,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这样的问法听起来好像就是自己的错一样,难道自己还和妓女约好了不成?会长大吼一声,像是河马在斗争时即将要发出绝招的声音:我还听说你在街上看见了妓女老二就硬是不是!

这一句话吼得王择喜头脑发蒙,本来这其中就有很多的问题现在更想不清楚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在街上看见了妓女有什么错,更不知道看见了妓女自己胯下硬了又违反了什么规定,这是生物反应,难不成自己还要拴住它不成吗?这不就成了变相的虐待吗?再者说了,就说前面说的自己都承认,那干旁人何事?为什么自己的老二和别人的会有关系?这么想着,红霞的身影又在前面晃来晃去,不觉间自己的老二又翘了起来,会长的脸憋得通红,指着王择喜的裤裆大叫:你自己看看!王择喜恼羞成怒,往后面跳了一步,大吼一声:去你妈的!然后就跑了出去。

这件事影响很大,我们需要分很多方面来说。先说会长,会长从来没有当面骂过你妈逼,所以第一次听见时脑子还没有建立传导通路,只有愣在那里,等反射传导过来的时候王择喜早就跑得没影了。会长咬牙切齿地说:好啊,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理了理领子,端坐在椅子上,喊了一声:秘书!门口的秘书看见王择喜挺着老二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惴惴不安地走了进去。会长声线平稳地说:王择喜这小子,他一直在伤镇上的风化,你看看,给他什么处分好?秘书想了想,要不然,开出他吧?会长说不行,那小子都好几年没交会费了,先要过来再说。秘书又说:那我们就给他来个舆论惩罚?会长一听觉得很可行,就同意了。后来茶协跟镇上其他的协会会长都打了招呼,说王择喜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样,王择喜就被定位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大流氓。

再说王择喜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一口气跑回家,坐在地上只喘粗气,心里却觉得说不出的畅快,因为王择喜很少骂人,当着人面骂更是从来没有过,这一声吼出来只感觉脸红心跳,豪情万丈,好像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一样。他并不知道自己自己现在已经是流氓了,但是他相当清楚会长一定会给自己小鞋穿,比如说自己津贴一定会很少,还有汴京的联欢会自己肯定是没机会去了,今年的先进个人也没想的了……王择喜在这些事还是很善良的,远远没有想到会长会说自己是流氓,还发动全镇的人一起说自己是流氓。但是说到底组织上是不会有错的,王择喜基本上还是属于流氓的,像会费他就一点概念也没有,完全没有补交的概念,这就注定了他要当一辈子的流氓。

对于镇上的人们来说,他们对于王择喜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因为他们早就知道王择喜是个臭流氓,只不过是组织上没有定性,自己也不好说出来。现在组织上说王择喜是流氓,大家便纷纷开始唾弃王择喜,说自己早就看出来了。客观上来说,这对王择喜来说应当是具有积极意义的,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王择喜早早地就知道自己原来是流氓就不会干那么傻事,其他人也可以过得开心一点了。

这对王择喜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尤其是精神上的。他牵着马走在街上,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好像是在看一头怪兽(他确实是),他走到哪周围的人都愤怒地退避三舍。王择喜拉住一个卖馒头的,问:老兄……那人没等王择喜说完扭头就走,还丢下一句:社会的渣滓!流氓!这话好似当头一棒,打得王择喜愣在那毫无主张。他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当面说自己是流氓,而自己的确没有招惹过他。杂种马对王择喜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说:得了吧,流氓就流氓吧。

一群人要是认定一个人是流氓,那这个就是流氓,这是不会有错的;若是一个人认定自己是流氓,这说明这个人已经从头到尾都堕落到阿鼻里去了,是个彻头彻底的流氓。他不会再有什么放不开,毕竟流氓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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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dwar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